黃山西麓有個焦村鎮,清清距鎮西南十五華里的賢川地方有一條蜿蜒曲折、怡人的河悠
賢川河。它發源于太黟交界的悠古殷溪嶺,向北流入舒溪河,嶺情匯入太平湖。清清賢川河中端有個神秘而古老的賢川村落,名為古嶺。河悠村子不大,悠古只有幾十戶人家。嶺情村民們純樸,清清日出而做,賢川日落而歇。河悠古嶺依山傍水,悠古四周古樹參天,嶺情遮天避日。村頭嶺上有一顆老,雖經過的洗理,卻仍然枝繁葉茂。村尾還有一口布滿苔蘚的老井,井水冬暖夏涼,甘冽爽口。
村中有條古樸的青石板路一直延伸到賢川河
,我最赤著小腳丫跟在外婆身后,行走在那條靜默的青石板路上。當柔軟的腳底與堅硬光滑的青石板碰觸的瞬間,一份清涼會隨之從滑溜溜的腳底直竄入心田,再由心間蔓延到全身。而風總是適時地從村子里穿過,留下淡淡的花香,在古嶺冷暖的更迭中也留下我的童年。
的古嶺宛若一幅五彩斑斕的油畫,紅的、綠的、紫的 各色鮮艷的花都像趕集似的聚攏來,讓人目不暇接。 兒童急走追黃蝶,飛入菜花無處尋。 我們成了畫中之人,笑著、鬧著、奔跑著,招蜂引蝶。山坡上,才吐綠,我們便提著籃子,邁著輕捷盈的步子,奔向廣闊無垠的,挖薺菜、掘馬蘭頭 嫩生生的野菜在微風中頻頻向我們招手。一會兒功夫,我們就可以挖上滿滿一籃子鮮翠欲滴的各色野菜,喜滋滋地拎,等待外婆做一頓豐盛的晚餐;早春,還沒來得及飛回家,我們已經登上樓梯,將它的窩收拾干凈,然后躲在門后,掰著指頭,細數著日子,巴望著燕子們早些到家。一只、兩只、三只 沒過幾天,外婆家堂前的閣樓上、屋檐下就住滿了燕子,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仿佛有許多說不完的情話,訴不完的。聽到它們的叫聲,看著它們安全返家,我們十分高興,拍著小手在廳堂里笑著,叫著。外出時,我們會將大門虛掩,以方便燕子進出。
的古嶺,涼風習習,村前那條清澈見底的賢川河成了我們的水上樂園。我們時常聚集在河灘里逮蚱蜢,捉知了,掏鳥窩 才進入初夏,三個表哥就已經光著腳丫下河捕魚捉蝦了,我就像個小尾巴,背著小竹簍跟在他們身后。傍晚,外婆早早地做好了飯菜等著我們滿載而歸。吃過晚飯,外婆便會將魚蝦清洗干凈,然后放入竹籃懸空掛著,第二天,加入佐料,和上面粉,下油鍋做成煎炸鮮給我們吃。吃不完的魚蝦,她就拿到底下晾曬,制成干魚片,留著農忙的時候再吃;炎熱時,勞累了一天的舅舅還會帶上木盆,領著我們下河游泳。由于我年紀尚小,不會游泳,舅舅便將木盆當船,讓我坐在里面,他和三個表哥輪流地推著我在河水里蕩來蕩去。有時,一個猛子扎下去,他們全都不見了,我嚇得哇哇大哭。聽到我,他們又會從水中露出頭,咧開嘴,呼喚我的乳名,我又破涕為笑了。
的古嶺就像一個堆滿谷物的糧倉,讓人們飽嘗豐收的喜悅。看吧!田間地頭全是大人們忙碌的身影,割稻谷,掰玉米,打板栗 我們成了他們的小助手,挎著小竹籃拾稻穗,搬玉米,撿板栗 弄得滿身污泥,像只小泥猴。外婆總會提前返家,幫我們擦洗一番,換上干凈的衣褲,然后將新摘的玉米挑幾個鮮嫩一點的,放在鍋里蒸熟了,讓我們嘗鮮。晚飯時分,辛苦了一天的人們就會搬出桌椅,坐在打谷場上喝酒聊天,談論著今年的收成
,一場大雪過后,古嶺又被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白毛氈。我們在雪地里滑冰、打雪仗、堆雪人。玩累了,就在家中講,做游戲。我們常常玩過家家的游戲,三表哥扮新郎,我是他的小,坐在大表哥和二表哥用手做成的 轎子 里被他 娶 回去,每逢此時,外婆總會拿出她出嫁時的紅蓋頭蓋在我頭上,然后坐在火筒里笑瞇瞇地看著我們。那時候,一個名叫《婉君》的電視劇正在熱播,舅舅舅媽常常打趣我,說我是他們家的 婉君 ,長大要給哥哥做媳婦的
的飄蕩如潺潺的河水一刻不停地流淌,歲月的穿梭就像天邊的流云轉瞬即逝。
在我9歲那年,舅舅突發腦溢血,留下了年邁的外婆和三個未成年的兒子,撒手人寰。外婆經歷了喪子之痛,,心卻堅若磐石,默默地將孩子們扶養成人。表哥們面對的離去,也變得懂事了,時常搶著幫年邁的做家務、干農活。
后來,在的幫助下,三個表哥陸續進了城,在城里安家落戶,娶妻生子。家中留下風燭殘年的外婆由舅媽照料。好幾次,我們想把外婆接進城里頤養天年,卻被她婉拒了。大家知道她故土難舍,也就不再勉強她。但只要無事,我們都會來到古嶺,聚在外婆身邊,陪她聊聊天,給她洗洗涮涮。
外婆在世時,我常常覺得她像是個放的人,我們是她手里的風箏,無論我們飛得多高,走得多遠,只要她將手中的繩索輕輕一拉,我們就會奔向她的懷抱。外婆去世后,接過她的繩索,緊緊地握在手中,為我們遮風擋雨。等母親年老時,我也會接過她手中的繩索,為我的子孫披荊斬棘。這根繩索就是愛,是源源不斷的,代代相傳,永世不斷。
古嶺 我可愛的,是我終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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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18 來自湖南 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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