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配了一臺電腦,男人六、枚過七年前買的男人一臺電腦基本閑置不用了。我尋思著要將這占地不干活的枚過 老家伙 處理了,兒子忙阻攔,男人說: 打個字,枚過寫點文章還可以呀,男人留著,枚過發揮點余熱嘛。男人 兒子又瞧瞧我和他媽,枚過討好地道: 這老奔五好呀,男人任勞任怨,枚過像您們這樣 我笑罵: 臭小子是男人說我們老了,不中用了嗎? 兒子忙答: 非也,枚過非也,男人您們這不才剛到五門檻嗎?余熱還大著呢 這日子數著或者根本就不要數,它都像我小時候和小伙伴們比賽著打過的陀螺一樣轉得飛快。日子如同一把在炭火上燒得通紅的烙鐵,在我已經起皺的臉上毫不留情的再烙上一條血紅的印記,根本無需考慮我的感受,印記中的50也清晰可見。
哦,如夢如幻的 四 字頭離我遠去了。它給我留下的只是一個具有象征意義的數字,一段漸行漸遠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記憶,一個心力交瘁為老人所想為老婆所思為孩子所奔,總之是為生活所奔忙的小男人形象。整天的忙碌,似乎讓我對日子一天天的似水流逝變得有些麻木,但夜深人靜難入眠的時刻,又讓我有一種被鈍刀子割肉的不爽感覺。
我心里其實有些恐慌,打心眼里懼怕五十歲的到來,它的如期而至,使我人生的又一塊里程碑被不敢停下腳步的我,飛快的拋在了身后。這種情形有些像孩提時和伙伴們在操場上的百米沖刺比賽,不同的是,年少時不知愁滋味,現在的我終于明白人生只是一條單行線,所以難免有些傷感。時間就像一列高速行駛的動車組,還沒等我仔細端詳,懸掛著四十的人生站臺,就一晃而過,成為了一道越來越模糊的遠景
苦苦奮斗數十年,生活的重擔一點兒也沒法減輕,上有老下有小的期盼,讓我一刻也不敢掉以輕心,老人的生病,孩子的學業,夫妻的情感,讓我不得不努力周旋。或出差或赴宴或聚會,老婆就會千叮嚀萬囑咐,要少說話多干活少喝酒多吃菜。但上了酒桌,我又不得不對上輩或者上司畢恭畢敬,白酒啤酒也不會因為我頭頂上已經生出的大片白發不會因為我的病情診斷而少喝一杯。香煙應該少抽更應該不抽,五十歲的我雖然明白自己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也曉得自己的某些 零件 發出了異常 噪音 ,更曉得老婆孩子吸了我的二手煙危害不淺,但我還是不得不跟大伙一樣將香煙作為日常交際的良好手段,你來我往吞云吐霧的同時又時常為胸部或者嗓子的不適而提心吊膽
人常說活到老學到老。三十、四十歲的男人敢想敢干敢說敢當,待人接物都是那么果敢豪爽而得體。五十歲的男人卻越來越小心謹慎,昔日的激情如寒潮過后的天兒已大幅降溫,豪爽脾氣漸漸煙消云散,反倒憑添了幾份懦弱和膽怯。三十、四十歲的男人行走在路上,遇到不平事兒能大吼一聲,或者竭盡全力與歹人一搏。而五十歲的男人遇見劍拔弩張的搏擊場面,雙腿似乎有了些許顫抖,即便是大吼一聲,也似乎缺少了一種正義的底氣和豪邁。
五十歲的男人在家中要學會做一個會和稀泥的能工巧匠,無怨無悔的在母親和老婆之間搭建起一道穩固的情感長城,確保兩人女人都死心塌地的愛自己又相安無事。五十歲的男人面對燈紅酒綠的誘惑就像欣賞嬌艷的罌粟花那樣,只敢遠觀而不敢褻玩,魚和熊掌孰輕孰重他們心里有一本清醒的帳。
五十歲的男人,就像一頭勢頭正旺的壯牛,吃下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領了可憐的幾張大鈔在手里數了又數,過足了有錢人的干癮,再必恭必敬交給姓老的婆。當然,在上繳之前,也可能深謀遠慮的想想看有無截留一點小小零頭的可能,男人衣袋里沒錢自然是英雄氣短,但衣袋里有錢了千萬別有什么金屋藏嬌路邊艷遇之類的非分之想。五十歲的男人在孩子眼中是一頭勤勞的壯牛在老婆眼中是一只勤奮的蜜蜂,牛不停蹄蜂不停飛才能換來一家老小的豐衣足食。五十歲的男人上有老下有小外有工作內有家務活,活得一點也不輕松。
五十歲男人已經沒得選擇,就如同棋盤上過了楚河漢界的卒子,只能向前,不能退后。心知肚明來路長前路短,但依然會故作鎮靜帶上笑容奔波在前行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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