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那天,樹下空氣中飄著氳氤的見原氣息,落著小雨。樹下。見原。樹下。見原。樹下。見原在樹底下,樹下積聚的見原水珠順著枝葉的脈經緩緩而下,滴滴答答地將所有的樹下塵灰落在我的發梢,然后沿著我緊鎖的見原眉頭流進我的嘴里去,一下子我便嘗到了那棵樹的樹下千辛萬苦,以及那些葉子的見原榮敗枯盛,聽的樹下見的呻吟在午后的天空下越迷越沉。
我抬起頭看天空,淡色的云像漂浮的浪花,一朵一朵地低垂而去,一路散下的潮濕其實是它內心積聚的情緒,在每個傷心的地方,落在傷心的人身上。
有一行鳥自南向北飛移,一時拉著距離,一時又聚的很緊,我想問它們從哪來,又到哪去,那么自由又灑脫地在天與地之間飛馳,沒有回音,隱隱的鳥鳴都消失在秋季的微風中了,我只能看到它們揮動的雙翅與漸漸成點的黑影,而我的目光從沒離開過那里,直到另一片烏云遮去我搜尋的目光。
我輕輕地轉過頭去,我所知道的借口,其實是分手的理由,而冬未雨要落下來,誰又會強求燦爛的天明呢?
花開花謝,曾說那僅是一種規律,而相聚分離也是嗎?我回了頭又回了頭,我讓自己徘徊在小路的盡頭,一次次地不愿離去。
我說,我還要看著那一排排的鳥兒飛回來,我能讀的懂那領頭的心情,它終是難已忘記這曾經帶給它溫情的地方,我一直在等待,等雨停,等夕陽落盡,等成一片風景。
多年后,當我們再次相遇,那棵樹原來叫梧桐,根深葉茂的,我想起我曾牽著你的手,共話歲月,你想起我離去的影子,在那片風雨中,漸漸離別成相思,我笑笑不語,我們彼此陌生的連看對方一眼都覺的多余了,又何曾海誓山盟呢?
我說那些都是謊言,當我離開時,從沒轉過身去看你,我讓自然界的氣息暈迷了忘了曾經。
曾經有多美好,你卻說看見了我離去的眼淚,看見了我站在夕陽下靜候的風景。
你是多么地想著我們在那棵梧桐樹下,靜靜述說,輕許諾言,靜靜離別,戀影成景。
會有來生嗎?來生虛枉,我還是我,你還是你,糾茍過了,便是久遠的陌生,風還是風,雨還是雨。
一排排的鳥終于飛了回來,而我發現,領頭的已不再是我的熟悉,原來,我所期待的終究是無緣的守候,就如我在梧桐樹下看不見原來的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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