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哀岑哥你的頭七之日,我無法確知自己此時的哀岑哥情緒如何,我真要寫些了,哀岑哥
主要是哀岑哥一下關于你的點點滴滴。畢竟,哀岑哥在兩年多的哀岑哥里,我們一起共事,哀岑哥就坐在同一間辦公室,哀岑哥你前我后的哀岑哥。我這仿佛平靜的哀岑哥之河上泛起一圈圈的波瀾,從相識的哀岑哥那個觸點蕩漾開來,平添了許多的哀岑哥難以忘懷感嘆。初次見你是哀岑哥在玉屏巷一號的二樓,記得11月12日那天我來報到。哀岑哥進入你辦公室時,哀岑哥一經介紹,你立馬起身,中等身材,體態微胖,戴幅眼鏡,白色襯衫,灰色西褲,插腰裝扮,與我握手,說你姓岑,我馬上說知道岑哥的,因為你在《水運》期刊上發表過論文,只是我看不懂!你笑了,很憨厚的樣子,之后寒暄的話還是說了一些,但我記不清了。那一周我幾乎不在玉屏巷上班,
因為我忙于辦個人的入職手續,都往來于遙遠的縣城和這邊的人事部門之間。
11月16日下午,我從縣城回來。你開深藍色的私人小轎車從汽車總站幫我拉行李到現在的單位住地,那天下著陣雨,等我把行李搬上三樓后。你還在一樓,我下樓一問,才知道你說要帶我去找旅館住。我笑著說百色不大,我會找的,不用這么操心的,你才開車。
真正與你共事,是從我正常上班開始的。你言語不多,但你工作態度極為認真,積極提前上班,我認為自己住地較近,理應先來開門的,所以就提前五分鐘開了辦公室大門,我哪知道第二天你居然提前十幾分鐘開門!你上班的制服總是那么整潔,還記得有一次,我的制服領花戴偏了一點你都發現并提醒我整理好。我們閑聊的機會是很少的,主要是你總是那么的一本正經,即使是沒辦業務,你也可能做到大半天,甚至一整天不說一句話的。我要求不高的,你先說一句,我就多想說幾句,想借此打破辦公沉悶氣氛,因為我曾當過八年的,那時近三十人同在一間大教室里,課間有說有笑,好不熱鬧啊。我的努力受過打擊,我只不過是順應你開的的話頭說下去,你就坐在我前邊的椅子上,我連續地說了幾分鐘,高潮遠遠還沒達到。你說了一句 你的話太多了!那不緊不慢的腔調著實讓我很頓感吃驚,委屈不已。
偶爾你也會閑談,只是不多。看你表情松弛,特別是那憨態的笑臉出現時,我也很樂意與你聊幾句的。你談的內容不出幾個范圍。比如學位情況,論文方面,我大都能配合說說幾句,說到國內外重大時事新聞,憑心而論,我就不怎么樂意聽了,因為你分析太過復雜,在我看來,消遣時看這些的時事并作那么深刻復雜地分析,簡直是太會找來折磨自己了,還不如看電視里的動物欄目,我一直認為很多新聞也是假的。你是自學成才的人,你的業務能力,一直是響當當的好,在整個行業里,你是出了名的,這不容質疑。有時你也說點家里的事,特別說你小孩的成績,說她大二時英語過六級了,參加全國計算機比賽獲大獎了,問我有關讀研究生的事了,聽這些讓我覺得你沒有能認真,沒接受更高的,有十二分的,得讓自己的小孩來彌補你自己的空缺。真是可憐天下心!我委婉地說有關專業與興趣愛好,個人志向和就業的選擇等都要讓小孩自主把握。你說你要好好引導,要不然小孩會走彎路!可見你小孩子在你的中所占的分量是極重的,愛女心切。你有時也談你的求學經歷,只是太過零碎,你說你一直考試到四十二歲,我問為什么這樣。你說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好的榜樣,要起到一個示范的作用。也許你方法真的得當,照你所說,你小孩的學業確實很好了。我從不胡亂說些昧良心吹捧別人的話的,但你也能表現出的謙遜的品格來。你說你其實不聰明,只是你想得多,比別人更認真和努力。你說你自學法律本科,考了中級經濟師,都是花了很長的,說你所做的是實實在在的。我真的相信了,因為你有時真的就把工作和休息混為一體了。有一天上午,你遞來一張小紙條,上面歪歪斜斜地寫一些你個人意見,因為我們行業剛出了行業管理方面的征求意見稿。我笑著說你幾時寫這東西了,你說昨夜想得睡不好,夜里爬起來寫的。
你是個好同事,雖然閑話不多,做事非常實在。你早已經洞察這世道人心,只是你一直保持個人鮮明的行事風格。你近似冷漠的表相之下深藏著一顆滾燙的熱心,對后來者,特別是我這樣的新人,給予過很大的幫助。你怕我墮落沉淪,久不久問我所學非所用有何感慨,我知道這是對我的善意提醒。我性情向來不急不躁的,我于是笑著說慢慢來,把放在將來,這樣就可以用一顆之心去迎接明天的。你卻說,人很快就過去的,說你現在泥巴已經埋到脖子這位置了。我現在想想,這是不是一語成讖呢!
你自己應該知曉自己的身體情況的,外人是外人,哪怕是你最近最親的人。之前,你還提醒我,不要一下2015年的公休嗎,先要五天,,順便上街寫對聯賣啊。并且幫我設定好公休的具體日期,我回去之前,并不覺得你有什么不對勁。過完,回來上班,你依然騎你的那部自行車,只是見你久不久說,過去藥店買點胃痛的藥,我提醒過你,說你買幾回藥,如肚痛不緩解應當去大醫院看看才吃藥的,你回話是你不相信醫生!
2月27日你還在辦公室給客戶辦業務的。周五我回縣城小家,出門前我還笑笑說,煩麻你幫關門,下周見,周末愉快!周一早上我去局里開會,走到半路我才記得好像辦公室沒有像往常一樣的開門了,于是打你,你說你病了,在醫院檢查。我只當作一般的病痛看待,并不掛心。下午上班時,還是沒見你來,我又打個,你說床位沒有,先休息,與我說你還是相信科學的之類的話,放心吧。說幾句后,不再說了。第二天,應該是3月3日,中午又打你,說是在右醫附院了,還沒得住院,因為床位緊張,下午知道你入院了。那晚我到醫院樓下,打你,你接聽了,但話音有些含糊,只記得你說不用上去看你了,太了。我并沒意識到你真的病重,因為三天前,你還是那么積極的提前上班,并且踩著自行車來回。于是我就笑著說,岑哥,我在醫院一樓,難道你叫我馬上回去嗎。你才說出你的住院具體科室床號,進到病房我就看你不對勁了,幾天不見已經臉色灰黑,你持續高燒不退,外邊罩上我們制服大衣,可你還是嫌冷。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來得比較頻繁,我在只能他們忙碌的間隙象征性地問了幾句話,退燒藥喝下了,很快你就大出汗水,你樣子很困,我說等你出來后,我有空教你練健身太極拳吧,你嘴角一歪,像是在苦笑,說了一句等到能出院了才說了。聲音好小,算是回話了。大概是5日吧,我去書法工作室,順路過去看看你,電梯難擠,我爬了十幾層電梯到你病床前,當時只你在。我剛開口說話,感覺到你已經很困了,不過二十幾秒鐘吧,你說你累了,要休息。我只好退出來。再下來就是那個周四的上午吧,我們同另外兩位同事到你病房,你的一些親戚和家人已經圍在床邊了。那眾人的表情、那氣氛告訴我你病情相當嚴重了,單位同事與嫂子都用你們這邊的粵語交談,我聽不怎么明白,但我猜出大意,說是沒辦法做手術,主治醫生建議出院了。大伙聊不多久就退出去了,這次沒能與你說一句話,我只隔著人看你一眼,你整個人都已經變得好小了。
前一周,嫂子到過辦公室找過你的保險單的,我只是很小心地詢問一下你的情況。知道你病情得到了控制,心里感到一些欣慰了。按理說,既然控制住了,那中藥應當幾個療程過后會更好的,4月29日早上十點三十九分,你的QQ圖像突然亮起,我以為是你,馬上發個信息問你現在情況如何,但圖像很快就變成灰色,并不見任何回復。
5月6日早上六點多,你的噩耗清楚地傳來我的耳朵里,是去年以前坐在我旁邊的黃叔打告知的。他說是來交奠儀,要我幫帶過去。等到上班后我們三人驅車前往你的田陽老家,一個半小時到了你的屯子入口。零星的火炮已經脆響,下車入屋,道公們更在忙碌進行出殯前的奠禮,鎖吶聲聲吹出穿透人心凄愴的哀調,你早已經沉睡在那方棺材之下。記不清有沒有你的遺像了,作為外地人,我也按照你們這邊的習慣為你燃了兩道香,每道就那么三根。嗆人的煙味升起,一定帶你魂魄飄入遙遠的。
據說你入土的時辰是下午四點,我們提前返回了,近三點時在你縣城街上吃頓便飯。我和一位同事,點了二兩裝的勁酒。我在飲下之前,先往地上澆點酒,那酒滴居然莫明其妙地顯出歪歪斜斜的 49 的模樣來,似是為我勾勒一下僅享陽壽49歲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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