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失去一臂一腿的生命生命殘者,在一個城市的生命生命車站,渾身幾乎是生命生命
赤裸裸的浸在泥水里,他艱難地爬行,生命生命僅剩的生命生命一只手握著一個破塑料小杯高高地舉著,幾毛紙幣幾分鋼镚兒扔進去,生命生命他就得到了一份愛的生命生命善意。可很多時多是生命生命落空,落空中還伴著不屑與冷漠的生命生命目光。這爬行的生命生命生命一直爬行在我的心中,十多年了仍然那般清晰,生命生命像用刻刀深深地刻在了我的生命生命心壁上。
也是生命生命一個城市的車站,一個人下肢兩條腿已沒有一條,生命生命以臀以兩條胳膊兩只手和四個小輪頂一張膠皮為腿。生命生命臀部放在膠皮上,手臀配合著用力,
四輪驅動,無腿的殘者就有了行動的方向。車站廣闊,人流如織,殘者驅動膠輪在人體的縫隙鉆來拐去,像一粒塵沙,被風刮來刮去。
也是城市,一個爬行的殘疾人爬行在城市的街道上。他側著身,只有半邊身子著地,只有一條彎著的胳膊用力,這條胳膊是這條生命行動的動力。多數人繞行而過,也有少數人用兩條靈便的腿從他爬行的身子上 叉行 過去。
多少年,我走過一些城市,這些城市街道的摸樣,繁華的程度,我已模糊得失去清晰,但那些爬行在城市的殘疾的軀體,今天在我的大腦仍是清晰如昨,清晰得使我難以平靜,讓我無力將他們一一寫進文字。今天我所能做的,就是希望他們依然活著,并活出一份美好的樂趣。
一個智殘的軀體蜷縮著,蜷縮在一個山野小村的村口。寒風肆虐的黑夜,他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一天天,一年年,有人同情他,他沒有歡笑,有人厭惡他,他沒有怨言。如今,他雖然已從世間消失了很多年,但那個蜷縮的身軀卻一直留在我的心里。
一個漢子沿著一堆垃圾循環往復地走著,那興奮,那驚喜,像一次次踏入誘人的飯莊餐館。那一雙辨不出膚色的手,在垃圾堆上如扒食的雞不停地扒動著,那般認真,那般執著;一粒粒撿起,一粒粒扔進嘴里。我翹首仰望天空,太陽依然是那樣的火紅、燦爛;我再凝視那蓬頭垢面的漢子,那漢子仍在垃圾上不停的扒動,仍在一下一下地望嘴里扔著 食物 。他在往嘴里扔著這種食物的同時,又一個衣衫襤褸的人直奔垃圾堆而來, 食物 開始失去獨占,而成 分享 。這樣的情景,我目睹在一個地方,它的名字都稱它為縣城。
一個很熱鬧的旅游景點,山道上貼著地面爬著無力站起的殘疾的軀體,山道上同時也搖晃著難以平衡邁步的殘疾身軀,還有行動遲緩的老年人的身影。這些同胞都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要錢!同情者施舍給一些小錢,繼而就急匆匆快步離去,多數者心生萬般厭惡和呲之以鼻的眼神。這樣的情景,一開始游人們都懷著一種難以抹去的復雜心理,后來就習以為常的變得麻木,同情與怨言都紛紛躲避。
一個邋遢遮蔽著美丑的女人,滿口臟話的罵著路人。所有的路人都紛紛躲離,唯恐沾一身摸不清的晦氣。幾個色迷迷的漢子,黃段子口口相逗。女人不僅不滿足漢子們精神的私欲,反而污言穢語的罵聲更加有力。一漢子暴怒,上前對著女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片刻,女人就癱軟在地,從嘴里淌出的鮮血,流出嘴角,流向大地。多少年我都難以忘記這樣的情景,因為那女子是一個精神病人。
揮拐走在平坦寬敞人流如織的街道,經常可看到遠道而來的殘疾人或不殘疾的人,他們或站或爬的占據著道邊,展示的形象都令人同情和可憐。一個目的:要錢!我想:不要,真的會危及生存。后來從媒體知道了他們的內情,收入大多超過常人;也知道有人利用他們的可憐,到處播種著欺騙。這時我想著:這是誰的悲哀、誰的低賤?!
每每這時,我會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從道邊移向熱鬧的街市,看著那些油頭粉面、興高采烈的人,在飯店餐館的門前進進出出,都神采奕奕目空一切的樣子。站在街邊,可呼吸到飯店飄蕩在空氣里誘人垂涎欲滴的香氣;可聽見推杯換盞、猜拳行令、歡聲笑語的聲音;也可聽見從歌舞廳飄蕩出的扣人心弦、令人心旌飄搖的聲音。這聲音,讓我想著那些異性相吸、勾肩搭背,翩翩起舞的身軀 我沉思默想中,一個臟兮兮的漢子從我身邊匆匆過去,直奔巷口的一堆垃圾,像饑餓的人撲在面包上,興奮得不可自制。兩手在垃圾上的扒動,讓我想著圍著餐桌的身軀。
見之多多,小文難以一一蓋之。詞典說: 生命是蛋白質存在的一種形式,新陳代謝一停止,生命就停止 。為了這生命不停止,這些卑微的生命只能如此。 如此 留下的空間,讓我思想和思考,思考中我不斷的想著什么叫 生存 ,什么叫 生活 。思考中,我心存一種希望,希望我們生活的大地上,不再有這些卑微而乞討的身影。
4538
2024-01-19 來自湖南 推薦
: 來自河北
: 來自安徽
: 來自甘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