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詢問一本書,是一個姓馬的攝影師寫的。類似于散文吧。好像叫什么記。求大神。
《馬可?波羅行紀》
雖然作者馬可波羅先生所處的叫什記求年代很遺憾并沒有攝影機,不過偉大的想詢姓馬寫攝影師馬可波羅表示只需要一雙善于捕捉美的眼睛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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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開玩笑,問本文看著我這真誠的攝大神雙眼(?ω?)
魏紅蓮《花布美人》散文鑒賞綿延的遼西丘陵,山路上輕盈地走著五六個女孩子,影師于散大的好像不過十八九歲,小的叫什記求也有十五六歲。她們都梳著兩條或長或短的想詢姓馬寫麻花辮,穿著因新舊不同而顏色深淺不一的問本文藍布褲子,身上的攝大神棉布碎花襖卻五顏六色。每個人的衣兜里,都有一塊洗得干干凈凈疊得四四方方的手絹,甚至會有一面小小的圓鏡子。走著走著,不知誰起頭,她們唱了起來,唱《北京的金山上》,唱東北民歌《茉莉花》。那個穿紅底兒蒲公英花襖的,笑嘻嘻不知說了句什么,引得穿綠底兒梨花襖的追著她哈癢,及至追上了,卻反被捉住了雙手,兩人抓撓著笑做一團,被趕到近前的穿紫底兒杏花襖的分開。她們的出現,使一面山坡色彩斑斕地生動起來。到山頂,她們會停步四顧,指點著哪個村子住著姑姑,哪個村子住著姨。
這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遼西鄉間的一幕,女孩子們應該是一個村里的,年紀差不多,平日結成幫連成塊。此刻她們不是去瞧戲看秧歌,就是趕集逛供銷社,再不就是去照相館照相,或者是去隨禮。
瞧戲看秧歌,那得是正月,太遠處也不去,七八里方圓以內。到了戲臺下也不拆幫,這樣一個小群體很惹眼,幾個外村小伙子假裝看戲,夸張地大聲說話,眼角余光不時地掃過來。她們不去對接那目光,只專注臺上,一邊看戲一邊小聲地議論,扮小姐的演員是咱村誰的表姐,拉胡琴的又是誰的三舅。即使劇中愛情的悲歡讓眼里溢滿了淚水,也羞于承認,緊眨幾下眼睛,笑著對女伴說:“風忒大了。”散場了,絕不流連,轉身回家。
趕集逛供銷社也不是常事,集鎮在十幾里外,家里買賣點東西,不一定非她們去,還有父母和兄弟呢。可若她們之中有個人要添件花衣裳,定會全體出動,涌進供銷社,并不理會東側的副食,只將正面長長的百貨柜臺細細地觀賞一遍,那里有鮮紅的頭繩,粉紅的發帶,圓圓的小鏡子,方方的花手絹,白瓷瓶的雪花膏,扇貝殼的蛤蜊油。目的地在西側,木質柜臺上擺放著的純棉布匹,分平紋和斜紋兩類。平紋布較薄,夏天穿涼快;斜紋布較厚,冬天穿擋風。她們悄聲品評,哪個花色是新來的,哪個花色上次就有。最終為伙伴選中了翠藍底兒配一簇簇粉色海棠花的那款,微笑著看售貨員把量好的布刺啦一聲扯下來。她們從不怕“撞衫”,兩人要好,買同一塊花布,做同樣款式,連蒜疙瘩扣都盤成一樣才好呢。
照相是很隆重的事,不是說照就照的,總得籌劃一些日子。臨出門,各自找出最得意的花布衣服穿上,頭發梳得一絲不亂,鏡子前認真地照幾遍,互相看著沒瑕疵了才出門。當然是合照,聽攝影師的安排,前排坐兩三個,后排站三四個,這個把頭向左扭一點,那個把臉稍稍抬起來,往前看,笑一笑,燈光一閃,“咔嚓”一聲,才松一口氣。半個月后拿到手的照片,也許是許多年后,她們曾經在一起的念想。
隨禮的機會不多,女孩子不愿意一個人去隨禮。趕上辦紅白喜事的人家和這幾個女孩家都沾親帶故,于是各自征得家里同意,便一起去了。別看在路上說笑打鬧,到了人前,她們是靦腆安穩的:八碟四碗的正席,只夾眼前的菜;明明肚子沒飽,也不好意思再叫人添飯。趕上辦喜事,也會紅著臉手拉手溜進新房,看看坐在炕上的新娘,瞅瞅屋里的嫁妝。
這些事情加起來,一年里一起出門也不過七八回,平日上社勞動,為家里掙工分。勞動時她們也會挨在一起,手快的一條壟薅到頭耪到頭,轉回身替手慢的薅兩把耪兩鋤,然后圍坐在地邊休息,讓花布襖攢成一朵繽紛的花朵。這時候她們面色紅潤,額角微微見汗,被貼身小衣囚禁得沒有棱角的胸部起起伏伏,如將要綻放的花苞一樣飽滿充溢。
她們喜歡棉田里的活計。棉花本是鄉間普通的作物,但花開白黃粉紅紫五色變化,十分嬌艷,是莊稼里的美人。大眼睛的那個,撩起衣襟和花朵比顏色,高鼻梁隔壟輕拍她一巴掌:“臭美!”翹嘴角笑著接話:“人家那叫香美!”清脆的笑聲引來過路人的目光,不由贊出聲:“這幾個丫頭,花蝴蝶似的!”秋天里采擷著潔白柔軟的棉朵,會突發奇想:“你說,咱們穿的花布,是不是前年咱們種的棉花啊?”“嗯,興許會有那么幾個布絲兒吧。”
歇伏或貓冬的日子,聚到一鋪炕上做針線,納父母或弟妹的鞋底,或偷偷準備自己的嫁妝。同上社時一樣,她們穿的是帶補丁的花襖,肩頭袖口前襟,補著當初裁剪這件衣服時的邊角料。若舍不得用新布,便找一塊干凈的顏色相近的舊布,絕沒有現在影視劇上紅花襖補綠花布的事。一針一線縫得周密,不細看是看不到針腳的。補丁又穿破了,整件衣服舊得禁不住針線,只好拆了它,稍結實的地方剪下來當補丁,其余的堆鞋底。衣服雖舊,漿洗得干干凈凈,離近了,聞得著淡淡的皂香味。她們必有一件沒有補丁的花襖,平時放在柜子里,出門到村子以外的時候穿。
這一鋪炕的“閨房”是最自由的地方,可以相互透漏一點隱秘的心事。有未婚夫的,羞紅著臉,把他的小照拿出來給大家看;沒訂婚的,會垂著頭,聲音低低地說起有人給她做媒了。這時她們的心情很復雜,甜蜜憂傷期待依戀,說不明白。
人前,尤其是生人面前,她們永遠是羞怯的。路過別的村子,寧可繞遠,也要避開在眾人眼前走過。話語里不會帶著不雅的字,莊重得別人也不敢在她們面前言語放肆。
有一天,她們之中有一個要出嫁了。男方托人做的媒,她父母打聽到是個過日子人家,便應承下來。不是包辦婚姻的年代了,趕時興在供銷社相親,她低著頭佯裝看花布,一張臉宛若柜臺上的紅布一般。彩禮錢被父母還了娶嫂子的饑荒,她只得到兩塊棉布,正好縫床被子做件夾襖。針線穿過棉布嗤嗤有聲,她想:被子和衣服的里兒面兒都是棉花織的布,里面絮的是棉花,連針上紉的線都是棉花捻的,人到啥時候都離不了棉花吧。她又想,女孩子也像棉花呢:七八九歲是棉花花,隨風起舞,嬉笑無心;十五六七歲是棉花朵,暄軟如絲,干凈暖和;出嫁時是棉花布,夏可當單,冬可當棉。當她穿著水紅底兒配著金紅百合花的夾襖,伙伴們抱著大紅底兒配碧綠葉子和一朵朵碗口大粉牡丹花的被子,簇擁著走向送親馬車,圍觀的人群不禁贊嘆:“平常就覺著這孩子俊,沒想到穿件新衣裳,更好看了。”“你細看看這幫閨女,哪個不跟畫上的美人似的。”
我在心里稱她們為花布美人。這些女孩子,棉花般平常,棉花開花般嬌俏,棉布般溫暖可人。她們本身,如一塊花布,柔軟透氣,貼身安逸。她們不一定每個人都很漂亮,但卻每個人都很美麗,花布襖里的青春鮮花初綻般天然質樸。
以為花布美人會永世繁衍,延續不息。可是,有一年春天,城市里興起蓋高樓,需要數不清的磚,城郊開磚廠的人找在村里的親戚幫忙,招一批實在能干的女工。于是她們去了大地方,每月領工資了。深秋她們回來的時候,花布襖外套著一件合體的藍的卡上衣,翻領,玻璃扣,衣兜還帶著蓋子。第二年她們再回來的時候,藍外衣領口處露出來的便是各色的確良襯衣了。
藏在丘陵褶皺里的遼西鄉村,沒有躲過這一場嬗變。花布美人漸行漸遠,終于連背影也消失在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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