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獨自一個人去了坐落在小城南的四月植物公園,近日覺得身心皆是依舊那涼疲憊,不想邀伴同行,四月
只想一個人尋一處安靜,依舊那涼靜靜的四月沉淀凌亂的思緒,就信步而至。依舊那涼
我所居的四月小城小之又小,閑人總是依舊那涼不多。園里游人也少,四月只見三三兩兩的依舊那涼老人,悠閑。四月不想與人共伍,依舊那涼就一直往深里走,四月就看見一樹一樹的依舊那涼花,真的四月是開到了茶靡,眼見得樹上的花要開得敗了,顏色淺了些許,只要風一吹動,
就沒了根似的噗噗的往下落。
記得她盛放的時候有朋友相約來看過,她不是果品桃樹,而是一種供欣賞的 看桃樹 ,花色也不是單單的桃粉色,有白色,有深粉色,淺粉色,紅色,還有桃紅色,它盛開時就那么奔放地開著,香著,直想把整個春天都鋪滿了似的,想,林徽因筆下的一樹一樹的花開,也不過如此吧?
從冬天走來,大地太過素簡了,這些花,是不是想用她最艷麗的色彩來彌補那段素簡呢?不然怎么會開的如此的努力,如此的瑰麗,如此的妖媚呢?
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只隔數日,那份瑰麗已不再枝頭,而是碾過曾經的歡喜淪落了,還將化成春泥葬于樹下,殊不知,她真的是為了 化作春泥更護花 么?
尋了一個石凳坐下,眼前依然是一片花開花落,白的居多,只在其間參雜了一兩棵紅色的,像是白雪中傲著一兩枝血色的梅,是一種蝕骨的美!在那一棵白色的花樹下,就看見了她,一個穿著淡紫色衣裳的女子,此時正背對著我,一動也不動的仰面凝視著滿樹要開敗的花,微起的風,輕輕撩起它的裙裾,幾枚白色的落瓣落在她的衣裾上,淺淺的紫色上就有了那么一抹素簡的曼妙。看不見她的面部神情,卻是覺得她是憂傷的。
或許是一種情不自禁吧,因為喜歡紫色,特別是這種淡淡的紫色,就喜歡了了眼前的女子,在心里揣測著她的喜怒哀樂,有一種想走進她的渴望。她安靜的,近乎圣潔般的安靜,讓我終是不忍心去打擾。也就那么安靜的隨她,不聲也不響的看著她。一股淡淡的躊躇從心尖上悄然的劃過,就覺出了疼。
那個女子已經蹲了下來,地上多了一塊淡紫色的手帕,許是繡了花的,只是我與她有著一些的距離,無法看到,但我堅信,那帕子上一定是繡了花的,應該是一朵月白色的蘭吧,纖細的幽幽的香著。
那女子在撿拾落了的花瓣,手帕里已經堆了一些,她撿的那么仔細,怕碰疼了落瓣似的,輕輕的拿輕輕的放。她要做什么?要學黛玉葬花么?其實黛玉葬的是落花,也是無望的人生。那么,眼前這個女子呢,葬的該是什么,也是她的人生么?她的憂傷,她的失望,葬的應該是她的愛情吧?
或許又是一個背叛愛情的現時代的鬧劇。背叛者正在燈紅酒綠里游戲人生,可憐這個癡情的女子,一腔悲泣,幾處閑愁。
天有些的陰了,一朵灰色的云游移著從東邊漫過來,遮住了一些陽光,就有一股冷颼颼的空氣壓了過來,頓覺涼意穿越身上的衣衫,入了心,不禁打了個冷戰。覺得心里就有了多日於結的不得明了的透徹。
起風了,樹上的花瓣隨風落的更多了。那個女子已不再撿拾,就那么呆呆的垂著頭。低頭只為花開,那么,她此時的低頭應該是為那一份無法制止的凋零吧。我感覺她的肩在微微的顫動,有抽搐的顫動。我知道她在無聲的流淚了。
好朋友,也是閨蜜,四年前與前夫離了婚,也是老故事重演,前夫的懷里攬著別的女人,一路飆風,全地球的人都知曉了,就剩下她一個人被蒙在鼓里。等她明白了真相,那個女人的肚子里已經有了前夫的血脈。她一氣之下,離了。
四年,不敢再碰男人。年前終是抵不住一男子的狂追爛炸,又一次想走進婚姻。她說不談愛情,只想找個男人結婚過日子,說的有些悲壯。兩人定好六月份結婚,殊不知,又風起云涌,這個準老公在一次醉酒后睡在了閨蜜的朋友的床上。可憐閨蜜沒掉一滴眼淚,只說這輩子再不會相信男人,第二天就沒了蹤影,數日收到她的一條短信,簡單的告訴我,她去了遙遠的南方的一個城市。
我無力抨擊什么,知道自己也改變不了什么,只得轉身離開。因而我,再也不忍心看那女子無聲的哭泣,再也不忍心看那女子真的去葬花,也不敢去想閨蜜流落他鄉的窘迫。或許是不敢想自己心里已經透徹的期盼吧。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在時光的阡陌上,心一次次的碎過,一次次的縫補黏貼,只是不知道還是當初的那個自己么?
那簾溫潤的紫色的夢,依舊是花蕊間那一滴玲瓏的露,透著我心的渴望。然而我知道,這個四月,我依然等不到要等的那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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