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廣場放學的賣藝時候，路過市中心的廣場銅馬廣場，總會聽到陣陣喑啞的賣藝二胡聲。

那是廣場廣場邊上的一位賣藝的老人，埋著頭，賣藝在兢兢業業地營造著那份蒼涼。廣場

還是賣藝在很小的時候，我跟著到市中心的廣場書店買書，就見到這位賣藝老人低著頭坐在那兒，賣藝自顧自地拉著一把二胡。廣場當時我對二胡一竅不通，賣藝加之年齡尚小，廣場便對那胡子拉碴的賣藝老爺子由衷生出一股崇拜之情 以為他是一位很有水準的藝術家。

于是廣場，帶著這最初的印象，聽著這不甚了了的二胡，度過了許多

一天的音樂欣賞課上，老師鄭重地捧出一盒珍藏已久的磁帶： 這是阿炳演奏的《二泉映月》。 聽著那凄切而又婉轉圓潤的旋律，我不禁悲喜交集 喜，是因為賣藝老人所拉的，正是這首曲子；悲，是因為我不曾料到賣藝老人的技藝與大師竟是如此懸殊！

此后我每次路過，總忍不住多看老人幾眼，目光中雖然少了幾分崇拜，卻多了對其不堪的悲憫。我幾乎沒有看到過老人抬一抬頭，他仿佛完全與外界隔絕，一個人完完全全地浸入到了音樂的意境中，浸入到了借音樂來宣泄的某種里 他是通過音樂來慨嘆的艱辛？還是抒發對坎坷命運的自憐？抑或表達對過往的追憶和對的茫然？沒有人知道。但在那不太圓潤的粗糙的樂聲中，人人都可以看到：他的須發在一天天變白，他幾乎從不更換的破舊的藍布衣衫漸漸看不出色彩，他的黝黑的臉上皺紋在一日日變深且爬滿了臉部的每個角落 他幾乎不抬眼看人，他也從不開口說話，擱在面前的布滿裂紋的白色瓷碗里總是寥寥的幾枚硬幣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貧苦的賣藝人。

但他畢竟是一位賣藝人，賣藝人有賣藝人自己的驕傲。他的不僅是與他風雨相伴的二胡，更有以音樂換取生活的尊嚴 全不似靠出賣尊嚴換取同情和憐憫的乞丐！在那匹昂首奮蹄的大銅馬下，他拉著他珍愛的二胡，在艱難的旅程中堅毅前行。

那曲在他的手下變得有些支離破碎的《二泉映月》，似乎與他的身世極其相配。雖然老人沒有阿炳高超的演奏技巧，也無法像音樂大師一樣層層鋪墊最終爆發出情感的洪流，但這又何妨？藝術女神公平地對待每一個人，即便是最卑微的賣藝人也可以在音樂中顯示其獨特的亮色。的確，他的音樂顯得生硬，艱澀，難登大雅之堂，但這或許正是演繹他的人生、講述他的的最好的載體

盡管讀中學的我變得越來越忙碌，但每次路過廣場，我都會稍稍放緩腳步，向賣藝老人投去我關注的一瞥；甚至平時我會少用些零花錢，為的是能在那蒼涼的樂聲中稍稍駐足，向那只白色瓷碗中彎腰投上一枚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