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我的姥姥,現在下載,新用戶還送新人禮包,
回憶我的姥姥2023更新內容
姥姥叫高海英。回憶這是回憶1990年第四次人口普查時,工作人員到我登記,回憶我才知道的回憶。那年,回憶她76歲。回憶 有人說,回憶從小是回憶誰帶大的,就跟誰感情深,回憶這話一點不假。回憶不好,回憶姥姥把我一手帶大,回憶自然就多出一份濃濃的回憶。 姥姥生在舊社會,回憶沒讀過書,回憶是典型的婦女。姥爺是滿族后裔,按八旗的劃分,還屬于上三旗的鑲黃旗。建國后,成分被劃為地主,抄家,游街,批斗,這些屬于那個年代的 規定動作 ,一件也沒落下。家道,自此也就中落。在闖關東的大軍中,姥姥一家是比較早來到這片荒涼的黑土地的。 他們落腳在了一個叫做榆屯的地方。這里離城市較遠,村里的人都很和善可親,大家相互幫助,誰也沒認為誰是外鄉人。 姥姥的雙腿上,是我和兒時的搖籃。腿上放個小枕頭,我和弟弟就分別在她有節奏的搖晃中,進入了夢鄉。她嘴里哼唱的童謠,我聽也沒聽過,那么好聽的旋律,也不知道是誰創作發明。 姥姥十分節儉。盡管衣褲滿是補丁,但卻十分整潔。家里總是被她收拾的一塵不染,屋里院子里滿是她忙碌的身影。我剛剛記事時,家里還有幾分地,姥姥帶著每天早出晚歸,到田間地頭耕種,在生產隊中,也是多年的勞模。在她失明后,還偶爾幫著收拾家務,打掃衛生。勸她不要做,她就說沒事,勞動慣了的人,閑也閑不住。 女人叼著大煙袋 ,是東北的一大怪。姥姥抽煙,而且一抽就是幾十年,一直到她70歲那年因為白內障雙目失明,也沒有停過。那些年,過濾嘴香煙還是奢侈的,喜歡抽煙的人家,都到市場上去買煙絲,家里面隨便找點紙就能卷出一支香煙。姥姥抽煙有兩種方式,或者用她的煙袋,或者用紙卷煙。起初她還是用煙袋的時候多,不過煙袋總是被煙油堵住,索性就用紙卷煙抽。后來她看不見了,還用紙卷煙,摸著撕個紙條,抓一把煙絲均勻地放在里面,慢慢地卷起了,一端擰緊,然后用手拔去多余的部分,就放到嘴里。再摸出火柴慢慢劃著,估計著方位,往紙煙上湊,直到點燃。姥姥的手指滿是灼燒的焦黃,被單上也滿是煙灰點落的黑洞。即使如此,誰也不能勸阻她戒煙 在黑暗的世界里,也許那一點煙火,可以讓她的內心感受永恒的光明。 有兩件小事,現在想起來,還是忍不住發笑。 那年大表哥,是在家里辦的酒席。席間來了很多乞丐,一邊說著吉利話,一邊向主人討錢。記得那年我十歲左右,實在看不下去,就把其中兩個乞丐的破盆子搶過去扔掉了。結果當然是惹怒了這些人,都追過來打我。害得我圍著周圍的住宅繞圈逃避,最后還是姥姥把我拉住,從兜里拿出了零錢給了幾個乞丐,才算把事壓下來。不然,一場喜事就變成鬧劇了,對誰都不好看。 另一次,還是姥姥住在二姨家的時候。媽媽帶著我和弟弟去看她。二姨家住在五樓,陽臺上視野很開闊。我和弟弟都剛剛,頑皮的很。哥倆商量一起躲到床底下,不讓大人找到。姥姥帶著兩個女兒找遍了幾個房間,連喊帶叫,就是找不到。她哭著說,完了,讓你們看,也不好好看,準是從陽臺掉下去了。趕緊下樓去找啊。說完,就聽里屋床底下有人打噴嚏,原來是弟弟沒憋住,主動暴露身份,結果迎來的就是媽媽一頓打。這時,就聽門口有人敲門,姥姥就順手開門,只見門口站著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老人,張口就說,家里有難,主人給點錢。姥姥出于本能,趕緊把門關上,不想再給這些乞丐一分錢,但是門怎么也關不緊,心想這乞丐還真執著,于是就叫我們哥倆幫忙關門,還是關不上,只聽門口老漢說:大姐呀,這錢我不要了還不行嗎,你把我的拐杖還給我呀!我一看,果然,乞丐的拐杖卡在門縫里,我說這門怎么關不上呢。等到老漢走后,我學給二姨和媽媽聽,她們一陣大笑,簡直合不攏嘴。 姥姥失明后,心里卻更加明鏡。雖然幾個兒女輪流贍養她,但在我家生活的最長。來家里的人多了,她都能記住,叫上名字。每當過年,舅舅和姨媽們都帶著好吃了來看她,正月里,盡管外面天寒地凍,家里卻倍加,姥姥也能盡情享受兒孫滿堂的天倫之樂。 我進城讀高中那年,姥姥也被舅舅接回城里生活。沒過多久,就傳來姥姥去世的噩耗。聽舅媽說,姥姥是在睡夢中走的。起初以為在午休,也沒有去叫醒她。后來時間長了,覺得不對勁,就進屋叫她,把她上身搬起來,聽見一股氣從喉嚨傳下去。她的神情很安詳,根本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對苦難一輩子的姥姥,也許是最好的結果了。 姥姥出生于舊社會,一生在社會最底層生活,在漸漸變好的時候,又失去了光明。這也是我最遺憾的事情。假如那時我能夠,就會及時把她送到醫院手術,保住她的。如果我那時能夠長大,就會把她接到身邊贍養,讓她在中安度晚年。 如今,兩個舅舅都相繼辭世。在另一個世界,他們一家四口又可以團聚重逢。希望他們不再有苦難,無論貧窮還是富貴,一家人都快樂地生活。 姥姥一直活在我的心里,她暗自保佑著我,悄悄地為我遮擋路上這幾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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