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辜負醒轉。不辜負舌尖處。不辜負痛徹心扉。不辜負窗外,不辜負蛙鳴片片,不辜負咕咕 ,不辜負枕邊,不辜負鼾聲陣陣,不辜負呼呼 。不辜負
忽然恍惚,不辜負前世該是不辜負那條深山里的小蛇吧。天為鋪,不辜負地為床,不辜負飲甘露,不辜負食百草,慵懶于山水間,嬉戲于藤蔓處,太陽月亮為伴,溪水青草為伍,千年彈指淺淺過
今世,便嫁于這個屬蛇的男子。
定是轉世的艱難,沒能鑄就好人之形,人之性,要不,為何每年的小滿時節,端午前后,疼痛總是不離不棄,形影不離?
輕轉身,鼾聲嘎然而止,夫關切地問道: 怎么了?
沒事,你只管睡。 看著身邊繼續呼嚕的夫,輕扶他伸過來的手,輕嘆,就這樣看時間失去滴答的聲音,多好!
迷糊中,感覺到他手指觸摸手腕處的溫潤,呢喃道: 幾點了? 該起床了,6點剛過。 他繼續道: 你心火太旺,是不是口腔又潰瘍了? 嗯,有點。 睜開雙眼,看著每天晨起坐在身旁的夫,他又用手摸了摸我的額, 起吧,沒問題,你是脾虛,舌頭又大了一圈了吧,加上心火太旺,今天幫你把藥方改一下。 微蹙眉,是口腔的疼痛不自然的流露,為了我的身體,不懂醫的夫尋遍名醫大家,硬是讓自己也成了中醫信徒,而今我的藥都是由他之手配制, 今天加點附子吧。 我試探道, 不要老用補藥了, 我知道怎么用,附子有毒性,我怎么能讓你喝毒藥呢? 他有點惱,我伸手摸了摸他一夜間長出來的胡子,笑意盈盈道: 我不管,我就是不想再痛么。 這時的任性調皮,他總會無奈地接受。
這就是我那屬蛇的夫,喜相牽,病相扶,寂寞相伴。